冰渣在脚下咔嚓咔嚓喘着粗气,雪地的奔跑、嬉闹、打雪仗、坐在被窝里看母亲为烤湿透半截的棉裤,成了永久的记忆。小的时候似乎每年春节都下雪,下大雪,后来不大下雪了,春节也成了永久的记忆。
雪后的阳光照斜了孑然拉长的身影,姊妹兄弟围着父母蒸馒头、打扫卫生、放鞭炮、贴门对、守年夜、走家串户拜大年,成了永久的记忆。小时候过年是最快乐的事情,可以饱饱地吃上一顿,额外还会有些新衣裳新鞋子的惊喜,后来论吃穿可以天天过年了,春节也成了永久的记忆。
故土的变迁陌生了孤独的苍老,三朋四友的邀约、聚头、畅谈、品茗饮宴、大年初一跳下河游泳,成了永久的记忆。年轻时代过年就是友谊的快乐宣泄,当生活的激情蓦然疏远,春节也成了永久的记忆。
冗长的节假吹冷了兀立的苍凉,家里家外亲朋好友、日日排满、应接不暇、无暇顾及的嗔怪,成了永久的记忆。原本假日的轻松被过年难以了却的人情债压上了沉重的负担,倏忽已然排斥在人际关系圈外,春节也成了永久的记忆。
笑容从心底溢满沧桑的老脸,永久的记忆快慰着身外的春节……
(润华供稿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