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的自助早餐倒是不错,迅速填满肚子之后,车队继续往塔川方向行进,同样的路大伙儿走的是轻车熟路,一路上手台交流,时不时的相互逗趣儿。其实除了欣赏美景之外,众人排队驾驶或等待或追赶,也是自驾游的一种乐趣,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。清晨的塔川跟傍晚的塔川是两种风景,但是缺少了夕阳的颜色,秋意少了几分,勤劳的水牛开始了一天的耕作,一排排户外爱好者的帐篷扎营在山脚的平地上,人与自然,一派和谐。
在塔川稍稍逗留之后,便赶往今天的重要景点——宏村,简直就是一幅水墨画卷,清清池水,弯弯柳叶(叶子基本枯萎)!宏村是汪氏家族所兴建,以考究的人工水系与精致的民居建筑文明著称,整个村庄成牛形,内有牛头、牛角、牛身、牛胃、牛肚等,都是各有风景,遗憾的是,众多的游人带来了喧嚣嘈杂和环境的破坏。远远望着依傍着湖水的古民居,水上一个世界,水下一个世界。一个写实,一个写意,湖中的鸭子三三两两,无忧无虑的觅食。村内还有一些私人客栈,也是打扮的别致,都是一些老宅子,门口的串串红、菊花、不知道的绿色植物爬满了墙。月沼,就是牛肚位置,池中所蓄泉水相传是汪氏先祖引入的天然泉水,此泉水环绕整个宏村每间村屋,因为宏村名宅都为木制,不可不防火患,所以这水可饮用可防火可浣洗,是为绝妙。
后来在参观祠堂时候听导游讲解,才得知,整个宏村水系的设计出自一个女人之手,而她也成为了唯一的一个被供奉入祠堂的女人,看着她的画像,我浮想联翩,封建社会的女人不能读书,不能识字,那时候更没有什么自然科学,是什么成就她的奇思妙想呢?月沼旁边有一小铺,卖小吃的,我才感觉肚子有些饿了。。进去之后才发现是原来又是一座古宅,料想不是大户人家的,所以没有列入景点,卖小吃的老婆婆是这座老宅的第五代,自小居住在这里,年轻人出去开创事业去了,她就在这老宅子里做点小生意,宅子也是有名字的,培德堂,建于光绪年间,100多年的历史,门窗上的人物刻画皆被削去了脸庞,想来又是文革时期的产物。老婆婆的辣酱非常好吃,甜中带辣,炸串串的油应该也不是久负盛名的中地沟油,还有徽州这边的特产,毛豆腐,我特地来了张特写,其实就是长毛了的豆腐,未敢一试。
祭完五脏庙,已经跟不上大部队了,没关系,宏村内的每个景点都能遇到旅行团,导游的讲解也是基本一样。徽派的古名居大都是四面封闭,天井采光,外墙很少开窗,有句俗话“生在徽州,前世不修,十二三岁,往外一丢”,新婚过后的少年郎没过几天就要丢下新人妇外出经商,女人们在家安全最重要,就在这一栋栋的老宅子里盼着念着,等着。估计寂寞的时候也就是抬抬头望望天井,间或有一只鸟儿飞过,也能成为一种惊喜吧。
宏村恰似中国文化长廊中的一幅巨画长卷,溶自然、人文于一体,既像泼墨重彩又像淡抹写意的图画,留在大家的记忆中。
徽派建筑如此独特,不得不提到程朱理学,徽州是程朱理学的发祥地,徽州人按照理学的规范论理,为自已营造了这个栖息之地,世世代代恪守着儒家道德的伦理观念,想来真是讽刺,满口仁义道德的大儒朱熹不也是性好“扒灰”吗?修建秩序,压抑人性,而四个世纪之前的欧洲,就已经进行了轰轰烈烈的文艺复兴运动,两种文化注定了日后东方世界的衰落。
宏村的行程是很赶的,以至于还没有消化完所看所想就到了集合时间,吃完中饭,就要向此次自驾游的最后一景木雕楼出发了。
比起宏村的喧嚣,卢村木雕楼是别有洞天。这里是卢家的私宅,导游给我们介绍了卢老爷和他六房姨太的故事,卢老爷早年经商,后花钱捐了个虚职,为的是光耀门楣,扬名后世,他的六房姨太,分三座宅子两两在一起居住。一方各持半边饭桌,老爷在家的时候,就将两张半圆桌凑在一起,变成圆桌使用,如若不在,各用半边,有宾客来访,看到圆桌拆开就知道是男主人不在,男女有别,不便打扰。屋内木雕装饰精美绝伦,据说是卢老爷当年请了两名工匠花费20年的时间雕刻而成,在文革时期又涂上黄泥巴写上毛主席语录才得以保存。值得一提的是卢老爷留给后人的一副对联:惜食惜衣非为惜财缘惜福,求名求利但需求己莫求人,言下之意要珍惜眼前所有,靠自己发家致富。想必这也是卢老爷奋斗一生得出的感悟吧。
看到这里,让我想到一副画面,一位深院走出的女子,俊秀端庄。。。毓秀,这个词好,毓:养育;秀:秀美。应该是取自钟灵毓秀吧,凝聚了天地间的灵气,孕育着优秀的人物。指山川秀美,人才辈出。这位宅子的主人,应该是希望自己孕育的下一代,既有仪表又有才华吧。
时间过得很快,在美的景色也都会留在记忆中,相机里 ....
离开了,总也越不过那黑黝黝的峰群,那白墙黛瓦,那楹联格言,魂梦还在那里徘徊、流连。
迎着落日的余晖,我们踏上归途。。。
(玉飞供稿)